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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金早(文化和旅游部原黨組副書記、副部長):一件小事忽略了,兩件小事忽略了,最后真正的是違法犯罪的事,就不把它當回事了,是非觀念上逐漸地淡漠,這的確也是很慘痛的一個教訓。
李金早,文化和旅游部原黨組副書記、副部長,2020年7月接受審查調(diào)查。他違紀違法問題的一大特點,就是違反中央八項規(guī)定精神問題十分突出,追求所謂“生活品質(zhì)”、貪圖奢侈享樂,逐漸從破紀到破法,從量變到質(zhì)變。
董文彬(中央紀委國家監(jiān)委機關工作人員):在違反八項規(guī)定(精神)這個問題上,應該說他是比較典型的,像他接受宴請、收受禮品,高檔禮品、貴重的物品,從量上面講都比較突出。作風問題還要從小抓起,從小事從細節(jié)上抓起,一頓飯、一個小禮品都可能使你的防線松動、后退,在李金早身上表現(xiàn)得比較明顯。
李金早曾先后任桂林市副市長、市長、市委書記,他的蛻變也正是在這個階段逐漸發(fā)生的。當上一個地方的主要領導后,李金早感到很多事都變得比過去“方便”了,特權思想、特權意識開始抬頭。
李金早:如果說我在這個過程中間,真正地珍惜黨和人民給予我這個權力、給的這個平臺這個機會,應該是比過去更加嚴格地要求自己,這樣才對,但是我沒有做到這一點。去辦一個事兒,有的像是看個病,還有出個差,你到哪里有人接待等等,這都是一些方便,很容易冒出來就覺得是不是跟自己、跟家人、跟朋友順帶地更加方便,等等。
權力帶來的“方便”讓李金早深感享受,逐漸地在各方面都想找“方便”,甚至開始主動用權力換“方便”。
董文彬:他妻子當時在當?shù)氐亩悇詹块T上班,上下班不方便跟他說,他就想辦法跟商人老板借了一輛面包車給妻子開著,但是有一次別的人跟他開玩笑,你一個市領導愛人就開一個面包車,他一聽這個話他也覺得沒有面子,又跟商人老板借了一輛小轎車給妻子開著。要求越來越高,那么到后來他就必然要發(fā)展到收受巨額的錢款。
在桂林期間,對于商人老板宴請和他們逢年過節(jié)送上的禮品、禮金,李金早內(nèi)心認為這是“小事小節(jié)”。在和商人老板的交往中,聽到的是一片吹捧之聲,這也讓他感到陶醉,越來越熱衷于出入酒局飯局。
工作地點轉(zhuǎn)到南寧后,李金早繼續(xù)擔任自治區(qū)黨委常委,并先后兼任自治區(qū)發(fā)改委主任、自治區(qū)政府常務副主席等重要職務。隨著職務不斷提升,他對物質(zhì)的欲望也進一步增長,陸續(xù)收受了大量黃金制品、手表、紅木家具、硯臺等貴重禮品,并開始收受大額錢款。
董文彬:隨著他個人逐步地腐化墮落,責任感也降低了,被腐蝕了,更多地考慮怎么去享受生活,胃口越來越大,越來越不滿足于這些“小打小鬧”。
李金早一方面物欲在膨脹,一方面則將紀法意識拋諸腦后。到自治區(qū)工作后,他在南寧分配了相應的政策性住房,按照規(guī)定,就應當退還在桂林原有的政策性住房,但他卻一直違規(guī)占用不肯退還。到2011年,他調(diào)任商務部副部長,在北京又重新分配了政策性住房,但他卻仍然繼續(xù)違規(guī)占用南寧和桂林的兩套房產(chǎn)。這自然引發(fā)了一些干部群眾的不滿,中央紀委接到了相關問題反映,立即函詢了李金早,要求他作出說明并依規(guī)騰退。然而李金早卻仍然舍不得退房,反而弄虛作假、欺騙組織,采用退鑰匙不退房、交房本不交房的手段來掩人耳目,名退實不退。
李金早:還是想是不是過了這陣風以后,是不是自己還可以用,還是自己的私心在作怪。
回過頭看,如果在當年組織函詢時,李金早能重視自身錯誤,反思糾正,或許就不會在違紀違法的邪路上越走越遠。然而,他卻沒能把握住這個機會。
李金早:本來組織上給了我一個機會,但是我當時沒有把握好這個機會。就像是一個醫(yī)生提醒病人一樣,你這個事情恐怕就是該注意,眼睛開始發(fā)紅了,或者是鼻子開始有什么問題了,但是病人覺得這沒什么,使得這個病菌逐漸在積聚,最后到質(zhì)變了,等你發(fā)生大的時候就已經(jīng)是“癌癥晚期”了,這是忠告,也是我血的教訓。
李金早非法收受財物的90%,發(fā)生在這次組織函詢之后。在商務部工作期間,他結識了越來越多商人老板,看多了他們的物質(zhì)生活條件,欲望進一步升級,犯下的錯誤也由此迅速升級。
董文彬:他在南寧的時候住的房子是別墅,那么他到北京以后,他就想著自己在北京也弄一套別墅,但自己又沒有錢,又買不起,怎么辦?跟相應的老板去要。
2014年,李金早調(diào)任原國家旅游局局長、黨組書記;機構改革之后任文化和旅游部黨組副書記、副部長。李金早感到這是仕途最后一站了,開始利用權力和影響力大肆斂財,并為兒子經(jīng)商辦企業(yè)提供資金、人脈等各種幫助。
董文彬:孩子自己在外面經(jīng)商辦企業(yè),自己又沒有錢怎么辦?就靠老子。父親就利用自己的面子,利用自己所謂的人脈資源,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去幫他四處化緣。然后老板給錢,打到兒子的公司,讓他去進行所謂的投資,“衙內(nèi)腐敗”在李金早身上表現(xiàn)得非常明顯。
李金早:這個確實反思起來,我也是心里很痛苦的,既是耽誤了兒子也是害了兒子,帶壞了家風,也害了家屬。
2018年5月,中央紀委國家監(jiān)委在調(diào)查另一起案件中,有一名涉案商人交代曾多次宴請李金早,并送給他金條等貴重物品。中央紀委國家監(jiān)委隨即對李金早進行了走讀式談話。
董文彬:第一天他也承認了,交代了,也表示要把東西退出來,他回家以后經(jīng)過考慮,反悔了,并且當天回家以后,他就和妻子一起,把家里所有的貴重物品打包轉(zhuǎn)移。第二次來談話的時候他就開始否認了,他否認有這么個事兒,否認收金條。
李金早不甘心受到處分,也揣測自己更嚴重的問題并沒有暴露,認為或許可以蒙混過關。于是,第二次談話他就改口不認,還表示如果組織認定他收了,他只能去買金條來退繳。他甚至還自己導演了一出戲,安排妻子專門到一家商場去買金條,并讓朋友陪同,以便有人“見證”。大費周章的目的,是想偽造“證據(jù)”來佐證自己的虛假說辭。
李金早:實際上人家給了,自己確實是收了的,當時我回想起來,如果說我真正地,認真地對這個黨紀國法有敬畏,應該要舉一反三了,我不僅沒有舉一反三,而且就指出來的問題都沒有徹底地去糾正它。
那段時間,李金早出于恐懼,和商人老板的交往暫時收斂了,然而過了一陣,他看到組織沒有再找他談話,認為已經(jīng)“過關”,又開始故態(tài)復萌,頻繁出入高消費的豪華酒店或私人會所,和商人老板吃吃喝喝。尤其惡劣的是,2020年全國“兩會”剛一閉幕,李金早就直奔一家五星級酒店赴宴吃喝。剛下會場,就上酒桌,堪稱肆無忌憚。
董文彬:參加的飯局,相當一部分都是在比較高檔的私人會所,或者高檔的酒店里面。從2018年下半年,到2020年7月份他被立案調(diào)查期間大概兩年左右的時間里,他又接受了近100次的商人老板的宴請。
李金早嚴重誤判了組織的態(tài)度和決心。他的問題線索并沒有就此了結,他前后矛盾的表現(xiàn)反而引發(fā)了更多疑問,中央紀委國家監(jiān)委對他持續(xù)關注,陸續(xù)發(fā)現(xiàn)了更多問題,掌握了切實的證據(jù),最終宣布對他立案審查調(diào)查。
李金早:自己就有一種僥幸心理,回想起來確實也是教訓深刻,沒有按照八項規(guī)定(精神)來辦,這個的確是很不應該,是很不應該的。
每一次警示提醒,對李金早其實都是一次懸崖勒馬、減輕罪錯的機會,但他卻全都錯失了。當問題發(fā)展到積重難返的程度,再后悔已經(jīng)太遲。2022年4月,法院一審公開宣判,李金早收受他人給予的財物共計折合人民幣6550萬余元,以受賄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。
(綜編自央視、央視網(wǎng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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